阿莱莱

祝卿安故,此生不负

灵验衍生|羊入虎口(9)

 

沈宴×刘泠

(含少量沈昱×徐时锦)

 

看大家对沈宴那么气愤,我来洗白一下😂

 

接上篇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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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

 

再次醒来的时候,刘泠发现自己躺在马车之中,灵璧看到她醒了,激动地几乎要落泪。

“公主,您终于醒了……”

刘泠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肚子,“我的孩子……”

“孩子没事,公主放心。”

刘泠这才放下心来,坐起身,撩开车帘向外看了看,“我们这是要去哪里?”

“奴婢听说,是去雁门关。”

刘泠看了看队伍的最前面,只有那位姓王的将军,却不见沈宴的身影。

“沈大人说是有要事,先一步赶去雁门关了。”

“我没有问他。”

“是,奴婢多嘴……”

刘泠心想,不在也好,她现在也不想看到他。

“杨晔呢?”

“公主放心,杨侍卫一直都跟着。”

“找个机会,我想见他一面。”

“公主还是想离开?”

刘泠点了点头,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,“只是有这个孩子在,恐怕没这么容易……”

灵璧不禁想起他们逃离夷古军队前的一晚,沈宴曾交给过她一包草药,说是如果最后刘泠还是被拓跋烈带了回去,就混在刘泠的茶水中让她服下。

灵璧当时有些不解,“这是什么草药?”

沈宴的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,“落胎之药,连服三天,必定起效。”

灵璧惊讶地睁大了眼睛,“为什么……”

沈宴只是淡淡一笑,“沈某自是拼死都要把公主送回大魏的,拓跋烈除非杀了我,否则绝不可能把公主带走。所以如果他能把公主带回去,就说明我已经死了。”

他看灵璧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,继续解释道,“拓跋烈是真心喜欢公主,或许他能容忍公主与我的过去,但绝对容不下她怀着别人的孩子。”

灵璧有些懵了,“可是沈大人,若您真的不幸……那可是您唯一的血脉啊……”

沈宴摇了摇头,“那不重要,只要她能活着,其他的都不重要。”

“公主肯定不会愿意的……”

“所以灵璧,我把这件事托付给你,你什么都别告诉她,就让她以为这个孩子是自己走的,好吗?”

“灵璧,你在发什么呆?”

刘泠的声音把灵璧的思绪拉了回来,她知道刘泠一直都觉得沈宴的改变是因为知道她怀了他们的孩子,可是在灵璧看来,事情好像并不是刘泠想的那样。

“公主,其实沈大人……”

刘泠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,“别在我面前再提他的名字!”

灵璧咬了咬嘴唇,不敢再说下去了。

 

夜晚,他们在一处宽阔的平地扎营落脚。王将军听说刘泠醒了,高兴地前来拜见。

“公主殿下放心,主公已经全都交待好了,您有任何事都可以吩咐属下去办。”

刘泠见他的军衔不低,品阶就算不在沈宴之上也至少与他平起平坐,又唤沈宴为主公,猜想他应当是知晓沈宴的谋划的,就试探道,“沈大人如此器重将军,将军想必已经跟随他很久了吧?”

那王将军知道刘泠是沈宴的女人,自然也不会有所隐瞒,“属下不算是最久的,但也有五年了,承蒙主公不弃,还算派得上些用场。”

刘泠笑了一下,五年,五年之前,正是大魏国力最为鼎盛之时,那时的皇室虽说也有些铺张,但也是因为邻国畏惧大魏的国力,多有进贡之故。

要说大魏真正开始衰败,最多也只是三年前,那时皇帝染了疾病久治不愈,开始信奉起道教炼丹之术,不惜重金到处兴建行宫,寻找所谓的风水宝地,养了一大批不学无术地神棍,表面是炼丹做法,背地里却是各种挥霍无度。再后来,才有了北方连续两年的大旱。

由此可见,沈宴所说的为了灾民和百姓,也只是他的另一个谎言罢了。

刘泠心想,她还真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。

 

夜深以后,杨晔终于找到机会溜进了刘泠的营帐。

“杨晔我问你,你可有办法带我离开这里?”

“公主,您的身边守卫森严,属下混进来已是不易,恐怕很难带着您离开这里。”

刘泠也猜到会是这样,看来离开的事她只能再想办法。

“那我再问你,若我有办法脱身,你可有办法带我隐匿行踪,让任何人都找不到我?”

杨晔犹豫了一下,然后点了点头,“不瞒公主,属下原本是江湖第一暗杀门的宗主,三年前被奸人所害差点丧命,幸而为公主所救。若动用宗主的身份,属下有把握,让公主在这世上彻底销声匿迹。”

“好,那你继续跟着我们,等我有办法脱身再来找你。”

“是。”

杨晔出去以后,刘泠就开始盘算起了如何逃离沈宴的控制。

灵璧见刘泠似乎一点都没有在难过的样子,反而有些不安,“公主,您要是想哭别憋在心里,对身体不好……”

刘泠却笑了起来,“哭?我为什么要哭?灵璧,我再也不会为了那个人哭了。”

刘泠不想做一个哭哭啼啼的人,沈宴一再地欺骗让她彻底寒了心,她如今只剩下一个念头,那就是离开沈宴,离得越远越好。

 

沈宴赶回雁门关的时候,徐时锦已经带着鬼面到了。三人来到书房屏退了众人,只留下罗凡守门。

徐时锦摘下帷帽,生气地质问道,“沈宴,你究竟在做什么?我们不是说好把阿泠送到夷古藏起来吗?你怎么又把她带回来了?”

沈宴一脸疲惫地坐了下来,无奈地说道,“她怀孕了……”

“什……”徐时锦一时都有些语塞,自言自语道,“死丫头,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告诉我……”

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借着和亲把刘泠送到夷古,待送亲队离开,再把她偷偷转移到沈宴事先安排好的地方,这样,太子的人就无法得知刘泠的去向,而夷古在自己境内丢了和亲的公主,自然也不敢大肆声张。

沈宴没有事先告诉刘泠,是因为送亲队人员混杂,他根本不知道哪里安插了太子的眼线。太子还故意委派他为送亲使,目的无非就是想看看沈宴到底是不是真的放弃了刘泠。他害怕只要刘泠有一点点表现得不对劲,他们的计划就会前功尽弃。

沈宴原本是打算到了夷古再把这一切告诉刘泠的,却没曾想他根本就高估了自己,即便刘泠没有怀孕,他被刘泠与拓跋烈激得嫉妒发狂,早晚也会露出破绽。

徐时锦飞速地转动着大脑思考着对策,鬼面注意到沈宴浑身是伤,拿出一个药瓶示意要给他上药,却被沈宴拒绝了。

他把刘泠伤得那么重,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?他宁愿现在身上多痛一些,让心里能够好受些。

鬼面指了指他的右臂,沈宴才意识到自己的右臂上有着很大的一个伤口,这两天一路骑马颠簸,使得伤口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,还在渗着血。

沈宴依旧拒绝上药,但鬼面没有理他,直接剪开他的袖子开始清理伤口。鬼面看得出来,此处的伤已经伤到了筋骨,即便现在着手去治,都未必来得及了。

沈宴看了一眼鬼面,又看了一眼徐时锦,终究没再说什么。

等鬼面替沈宴彻底包扎好伤口,沉默许久的徐时锦终于开口说话了。

“沈宴,你在夷古安排的人手还可用吗?”

“可用。”

“有线人来报,拓跋烈并未回夷古,而是改道去了江州,我担心,他会与广平王联手。”

沈宴皱了皱眉,“若他二人联手,别说是当今陛下,就是我们也未必是对手。”

徐时锦点了点头,“所以,我们需给拓跋烈的后院点一把火。”

沈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,“此事我来安排。”

“回去之后,我会以库银案向陆家发难,扳倒陆家的同时,也让太子无暇顾及这里的事,你要趁机利用找回的库银集结人马,待广平王谋反之际一箭双雕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还有,你虽灭了整个送亲队的口,我担心,太子还是早晚会知道阿泠回了大魏,为今之计,只有趁太子还未有反应之前,先把阿泠送走藏起来。”

沈宴皱起了眉头,“她有孕在身,我如何能放心把她送走?”

徐时锦摇了摇头,“她留在你身边终究是太过危险,阿泠既是你唯一的软肋,就会是所有人首当其冲的目标。”

沈宴叹了一口气,“我明白了。”

“还有一件事,不知你有没有想过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你我所谋之事,胜算全仰仗一个‘先机’,如今‘先机’已失,一切也都只能靠天意了。”

“你想说什么?”

“我想说的是,若我们败了,不过就是一死,可是阿泠她要怎么办?你可曾想过,她往后该怎么活下去?”

沈宴淡淡地一笑,“想过了……”

回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,最后只能想到唯一的一个办法,“阿泠向来都是坚强的,我想,恨比爱更能让她活下去吧……”

徐时锦还想说什么,罗凡却敲起了门。

“大人!”

“什么事?”

“公主他们回来了。”

“知道了,我一会儿过去。”

“大人……您最好现在过去,公主她……出事了……”

 

沈宴赶到刘泠房前的时候正碰上大夫出来,那大夫看着他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沈宴的手脚瞬间冰凉,他走进房间,看到刘泠坐在床上,眼神空荡荡的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。

“阿泠……”

刘泠没有任何反应,甚至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。

沈宴坐到了她身边,握住了她冰凉的手,“阿泠……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……”

刘泠突然笑了一下,笑容很是凄凉,“沈宴,你说你夺位,是为了灾民和百姓,是不是也是骗我的?”

沈宴低下头没有说话。

“你不是说会把一切都解释给我听吗?现在说吧。我想看看你究竟还能编出多少谎言?”

沈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,“我没有什么好说的……”

刘泠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。

“沈宴,你真的爱过我吗……还是从头到尾,只是在利用我?”

刘泠看了一眼沈宴,可他紧闭着双眼,一句话都不肯说。

她终于彻底死心了。

“沈宴,放我走吧。”

沈宴握着她的手说不出话来,他知道,这次放手,他就真的彻底失去刘泠了。

他努力了那么多年,信誓旦旦地要给她幸福,他以为他这辈子至少能把这一件事做好,最终却还是全都搞砸了。

“阿泠……我……”刘泠冰冷的眼神让他害怕,他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,可是他想起徐时锦的话,他们没有必胜的把握,若是他们真的失败了,恨着他的刘泠至少还能活下去,而爱着他的刘泠会做出什么傻事,他真的不敢去想。

他努力咽下自己的眼泪,轻轻地放开了刘泠的手,“好,我放你走。”

刘泠也没想到他会答应地那么轻易,可转念一想,如今他们连孩子都没有了,他自然也不会再挽留她。

“我明天就离开。”

“随你。”

沈宴逃一般地离开了那个房间,他害怕自己再多待一会儿,就会忍不住求刘泠留下来。

他跑进了自己的房间,跪倒在地上,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。

他一拳又一拳地锤着地面,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开始渗出了血,可他感觉不到一点痛苦。他的心都没有了,又怎么会痛呢?

鬼面不知何时来的,看到沈宴的样子也顾不得再假装,扔掉了面具,上前拦住了他。

“沈二!你住手!你的手真的会废的!”

沈宴蜷缩在地上,哭得浑身都在颤抖,“是我害死了我们的孩子……是我害死了他……”

沈昱从未见过这样的沈宴,他这个弟弟向来都把自己包裹在坚硬的躯壳里,仿佛谁都伤不到他分毫。可如今的沈宴像是被人彻底砸碎了,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。

“她不会再原谅我了……”沈宴泪流满面地抓住了沈昱的衣襟,像一个无助的孩子,“大哥……她再也不会原谅我了……”

沈昱忍不住也红了眼眶,他抱住了沈宴,轻拍着他的后背。

“我是真心爱她的……”沈宴哭得声音都在发颤,“一直都是真心的……”

沈昱实在是不忍心看到沈宴这副模样,“你既然这么舍不得她,你现在就去告诉她一切,我们把她带在身边,大哥替你护着她,好不好?”

沈宴只是苦笑着摇头,眼泪不断滑落,“她不会再信我了……她恨透我了……”

沈宴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,仿佛要把肺都可咳出来一般,沈昱手足无措地替他顺着气。

“沈二!你怎么了沈二!”

沈宴的脸苍白如纸,他伏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,然后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。

 

刘泠收拾东西的时候只觉得整个宅邸气氛压抑地可怕,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灵璧前去找罗凡打听,也问不出个所以然。

刘泠心想,无论发生什么事,都与她无关了。

她随身携带的银两不多,留了一些做赶路用的盘缠,剩下的全都交给了灵璧。

“灵璧,你留下跟着罗凡吧,我看得出来,那傻小子很喜欢你,你也喜欢他。他跟……”刘泠顿了一顿,跳过了那个名字,“……那个人不一样,他会对你好的。”

灵璧哭得眼睛都肿了,“公主……您让我跟着您吧……”

刘泠的眼眶也红了,但还是努力挤出了笑容,“傻丫头,我以后不是公主了,而且我是去闯荡江湖,带着你这个傻丫头还怎么闯荡?”

灵璧也知道刘泠带着自己只是累赘,抹了抹眼泪道,“那公主,您还回来吗?”

刘泠笑了笑,没有回答。

灵璧把刘泠给自己的银两又推了回去,“公主,奴婢不需要钱,您一个人在外面,还是多带一些吧。”

“傻丫头,那是给你的嫁妆,原本还想给你更好的,只可惜现在没机会了……你就收下吧,不然我的心里会更难受的。”

灵璧没有办法,只好先收了下来。

“好了,时间不早了,我该走了。”

“公主不跟……沈大人道个别吗……”

刘泠笑着叹了口气,“不必了吧,反正也不会再见了。”

说着,刘泠背上了自己的行囊,“杨晔,我们走吧。”

 

刘泠想,沈宴果然没有食言,她和杨晔从宅子里向外走,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任何阻拦。

他们在门口遇上了罗凡,他的脸色不太好,像是一夜都没睡过了。

刘泠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罗凡,谢谢你来送我。好好照顾灵璧。”

罗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“公主……其实……”

他想起昨夜沈宴好不容易从昏迷中醒来,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“不准告诉刘泠”,只能把话又咽了回去。

刘泠看他的样子有些奇怪,“怎么了?”

罗凡挠了挠头,“没什么,公主一路顺风。”

刘泠笑了笑,跟着杨晔出了大门。

罗凡叹了口气,回过身,发现一脸苍白的沈宴站在身后。

“大人,您怎么出来了?您内伤太重了,快回去躺着!”

沈宴没有理他,只是一步一步挪着自己的身体,向大门走去。罗凡明白他是想再看一眼刘泠,赶紧上前扶住了他。

沈宴把大门推开了一条缝,透过门缝看着刘泠的背影。

他想起自己曾无数次这样偷偷看着她,最初是好奇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,后来是心疼她所遭遇的变故,再后来看到她被后母欺凌愤怒而又无能为力,渐渐地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了。

这些年来,他爱她就好像呼吸一样自然,他一步步地剔除障碍走到她的身边,他以为已经做好了给她幸福的准备,却没想到,最后是他自己亲手葬送了他们的爱情。

刘泠感受到背后炙热的目光,停下脚步回头去看,却什么人也没看到。她轻叹了一口气,心想沈宴终究是连最后一面都不想见她了。

她偷偷拿出藏在袖子里的一百二十八号腰牌,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名字,终于还是哭了起来。

他们的相遇是一场误会,相识是她的强求,而相爱……刘泠甚至不能确定,他们是否真的相爱过。

她想,她终究是没有信守承诺将这个腰牌还给沈宴,她同他已经没有了未来,而过去的回忆,就允许她偷偷地藏在心底吧。

毕竟,她曾经那样深爱过他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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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们能原谅沈宴了吗🥹

 

反正我是emo了……

 

下次更新等下周吧,让我歇歇🥹虐的我肝疼🥲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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