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莱莱

祝卿安故,此生不负

灵验衍生|羊入虎口(8)

 

沈宴×刘泠

(含少量沈昱×徐时锦)

 

那什么,开头我就说了,沈宴是真·反派,做事比较狠,你们包容他一点😂(不打个预防针我觉得他会被骂的比上一章还惨)

 

接上篇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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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

 

灵璧替刘泠插上了最后一支金簪,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,“公主,我们该出发了。”

刘泠看着镜中的自己,一身火红的嫁衣衬得她的脸色愈发苍白,“灵璧,我好看吗?”

灵璧擦了擦眼泪,“好看,我们公主,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女子。”

“傻瓜,哭什么?我们走吧。”

灵璧点了点头,扶着刘泠起身,让婢女打开了门。

刘泠看到站在门前的人,一瞬间血液都凝固了。

“北典正司指挥使兼送亲使沈宴,恭迎公主殿下。”

刘泠注意到他的手上缠着纱布,隐隐地还透着血色,下意识地还是有些心疼。可她很快就想起了昨日沈宴说过的话,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,然后扬起头,毫不犹豫地从他身边走过。

刘泠不知道沈宴到底有什么毛病,他既娶不了她,为何还要亲手把她送到别的男人手中,她只知道,她不能再心软了,既然是沈宴先放的手,那么有关于他的一切,都已经与她无关。

罗凡许久没见到灵璧,赶紧把她拉到了一边,“灵璧,你说公主和我们大人这是怎么了?你不知道,昨天晚上大人回来以后,拿拳头对着墙哐哐一顿猛砸,要不是我们拦着,手恐怕都要废了……”

灵璧心里有气,对罗凡也没有好脸色,“废了最好,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!”

罗凡被骂得一头雾水,“什么呀!我哪儿惹你了?”

灵璧却不想再理他,快步回到了刘泠身边。

 

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一出边关,夷古的部队就迎了上来。

拓跋烈来到刘泠的马车前,向她伸出了手,“公主殿下,初次见面,在下夷古太子拓跋烈,特来迎娶公主。”

刘泠笑了笑,握住他的手下了马车,“太子殿下客气了。”

拓跋烈看着刘泠眼睛都直了,“泠儿果然如同传闻一般,有着倾国倾城之貌,你放心,待回到夷古,本太子一定给你一场最盛大的婚礼,让你成为夷古最尊贵的女人。”

相似的话语刺痛了刘泠的心,她看向沈宴的方向,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,于是飞快地移开了视线。

“太子殿下也是一表人才气度不凡,本公主能得这样一位夫君,真是三生有幸。”

拓跋烈笑得脸都红了起来,“泠儿,你我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!”

刘泠见他拉着自己的手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,微笑着“提醒”道,“太子殿下,我们是不是该尽快赶路?”

“是,是。”拓跋烈见刘泠转身回了马车,又有些不舍得,“不如本太子与泠儿共乘?这一路无聊,我们也好说说话……”

刘泠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,微笑着说道,“本公主听闻夷古男子各个精于骑射,想必太子殿下的马术也一定很是精湛,不知能否有幸见识一下?”

一说到马术拓跋烈自然是来了劲,“本太子的马术可是夷古最好的,今天就让泠儿好好见识一番。”

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拓跋烈,刘泠回到马车里,嫌恶地用手帕擦着自己的手。

车队开始缓缓前进,拓跋烈骑着马在刘泠的马车边跑来跑去,时不时地要表演一个“绝招”给刘泠看,刘泠只能透过车窗给他回应一个赞赏的笑容,然后放下车帘使劲地翻白眼。

 

车队行了半日,刘泠的身体开始越来越不舒服,她本就有些害喜,这一路颠簸更是加重了她的反胃。灵璧见刘泠的脸色越来越苍白,赶紧叫停了车队,然后把她扶下马车透气。

拓跋烈很快赶了过来,殷勤地嘘寒问暖,刘泠难受地直冒冷汗,还要挤出笑容来应付,面色反而变得更加难看。

沈宴把送亲队中的太医领了过来,看到拓跋烈喋喋不休地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头,“太子殿下,公主身体不适,需要休息,还是让太医看一看吧。”

拓跋烈这才反应过来,拉了拉刘泠的手,“那我一会儿再来看你。”

沈宴死死盯着拓跋烈的手,一阵血气上涌。

待拓跋烈走后,沈宴让太医替刘泠诊脉,刘泠却说什么都不肯。

沈宴只能无奈地规劝,“公主,您的脸色真的很不好,还是让太医替您看一看吧。”

刘泠不想跟沈宴说话,推了推身旁的灵璧。

灵璧见状,只好壮着胆子道,“我们公主只是有些劳累,说了不看太医就是不看太医,你们都退下!别吵着公主休息!”

沈宴叹了口气,只能带着太医离开了。

过了一会儿,拓跋烈摘了一束花走了过来,递给了刘泠。

“泠儿你看,闻闻花香,是不是会舒畅一些?”

刘泠远远地就看到沈宴望着这边,于是笑着接过了花束,低头闻了一下,“好香,闻着花香,果然身体也轻松了不少。”

拓跋烈见她的脸色还是不好,生怕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公主还未到夷古就先病着了,于是提议道,“不如今日我们就此扎营,泠儿你可以好好歇一歇。”

刘泠却不想耽误时间,她只想快点到夷古,才能彻底逃离这些是非,“不用了,我真的没事,歇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
拓跋烈还是有些不放心,“真的没事?”

刘泠赶紧挤出一个笑容,“真的没事,我们现在就能启程。”

“那好,若有不适,随时告诉我。”

 

送亲队走到第五天的时候,刘泠的状况变得越来越不好,连拓跋烈这样粗枝大条的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,下令驻扎三天,让刘泠彻底养好身体。

沈宴反复派了太医去看,可始终都被拒之门外,连公主的面都没有见着。他有些急了,他原本笃定按刘泠的性子,应该不会为了自己做傻事,可现在这样的刘泠让他感到不安。

他带着罗凡来到刘泠的帐前,让罗凡拦住了灵璧,自己一个人闯了进去。

沈宴走进帐中,看到早先送来的膳食几乎没有动过,而刘泠脸色苍白的躺在塌上,皱着眉头似乎很是痛苦。

“灵璧……水……”

沈宴忙倒了一杯水,扶起刘泠让她靠着自己,然后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下去。

刘泠喝到一半察觉有些不对劲,灵璧从不会用这种姿势喂自己喝水。她转过头去看到沈宴,气得把水杯打到了地上。

“放肆!谁准你进来的!”

沈宴退到了一边,“公主,您真的病得很重,还是让太医来看一看吧。”

“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,不需要。”

沈宴见她还是那么固执,只能跪到了她的床前,“刘泠,你恨我也好,怨我也罢,想要打我骂我都可以,但你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好不好?就当是我求你,让太医看一看吧,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……”

刘泠看着这样的沈宴,只觉得悲凉,她冷笑着说道,“沈宴,你别自作多情了,我从来都不是为了你。你放心,我不会为了你寻死觅活,我比谁都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,这样,我才能快些到夷古嫁给拓跋烈,再也不用看到你!”

沈宴想起这些日子刘泠与拓跋烈相处的种种,不禁皱起了眉头,“你当真要嫁给拓跋烈?”

刘泠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,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,“送亲使,你的任务,不就是送我去夷古和亲吗?”

沈宴握紧了拳头没有说话。

刘泠也不想再跟他说话,“滚出去,我不想见到你。”

沈宴知道自己现在无法说服刘泠看太医,只好先退了出去。

 

刘泠歇了两天,总算是好了一些。拓跋烈见她精神了不少,就嚷嚷着要开宴会来庆祝。

刘泠有时候觉得,像拓跋烈这样憨傻单纯的人也挺好,高不高兴,喜不喜欢,一眼就能看出来,不像沈宴,永远都是那么难以捉摸。

一想到沈宴,她又掐了一下自己,她不该再去想他的。

拓跋烈喝了很多酒,兴奋地围着篝火跳舞,刘泠就看着他傻笑的样子发呆。她心想,若能活成这样该多好,自由自在地不受束缚,就好像草原上一匹自由的烈马,不像她,永远都只是一只笼中鸟。

刘泠没有注意到,沈宴正在一旁看着她,他看到她这样痴痴地望着拓跋烈,不由地又握紧了拳头。

拓跋烈见刘泠盯着自己,笑着走到她的面前向她伸出了手,“泠儿,与我共舞一曲如何?”

沈宴铁青着脸上前拦住了他,“太子殿下,公主身体不适,该回去歇息了。”

“谁说的?”刘泠推开了沈宴,笑盈盈地把手放到了拓跋烈的掌心,“本公主现在就想和太子跳舞。”

拓跋烈挑衅地看了沈宴一眼,拉着刘泠去了篝火边。

跳了一会儿舞,刘泠觉得有些累了,就想回去休息。拓跋烈殷勤地把她送到了帐前,却又拉着她的手不肯放。

刘泠演了一天已是烦了,偏偏这个时候提不起劲,怎么都抽不回自己的手。

拓跋烈借着酒意开始动手动脚,“泠儿,其实你我早晚都是夫妻,不如今晚……”

刘泠这时觉得害怕了,拓跋烈借着蛮力要把她往营帐里拖,刘泠想要找灵璧,却发现她早被拓跋烈的手下团团围住了。

刘泠四下张望,看到沈宴正站在不远地地方看着她,却不来救她。她心里越发绝望,索性闭上眼睛不再挣扎。

沈宴原本是想等刘泠开口求救的,却没有想到她宁愿放弃挣扎也不肯向他开口。沈宴无奈,只好快步上前掐住了拓跋烈的手腕,逼他放开了刘泠。

“太子殿下,您喝多了。”

刘泠睁开眼,看到挡在自己身前的沈宴,还是不争气地落了泪。

罗凡也带着其他锦衣卫赶了过来,把急得直掉眼泪的灵璧护在了身后。

拓跋烈看了一眼沈宴,威胁道,“少管闲事。”

拓跋烈的手下也围了过来,有几个还算清醒,知道拓跋烈此举到底有些不妥,在他耳边劝了起来,“太子,还是算了吧……”

拓跋烈此时酒也醒了大半,瞪了沈宴一眼,“算你今天走运!”

转身离开后,拓跋烈麾下的一个副将凑到了他的身边,“太子,您有没有觉得,那个沈宴有些眼熟?”

“沈宴?”拓跋烈仔细想了想,“被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……”

副将凑到拓跋烈的耳边又说了什么,拓跋烈恍然大悟,吩咐道,“去查清楚。”

“是。”

 

沈宴送刘泠回了营帐,让罗凡和灵璧守在了外面。

刘泠还有些惊魂未定,一脚踩空差点就要摔倒,幸好被沈宴一把扶住,拉到了怀里。

刘泠看着沈宴炙热的目光,有那么一瞬觉得他们仿佛回到了过去,她多么想要扑到他得怀里,把这些天的委屈都哭出来。可她很快清醒了过来,因为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。

“你放开我。”

沈宴却没有松手。

“沈宴,你要干什么?”

“我要你。”

沈宴突然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,刘泠先是一愣,然后疯狂地挣扎了起来,可她的力气在沈宴面前根本微不足道。

她只能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,沈宴终于放开了她,嘴唇流着血,一双眼睛晦暗地不透一点光。

“拓跋烈比我好吗?为何他碰你你就不挣扎?”

“沈宴,你疯了吗?你放开我!”

沈宴却一把抱起了刘泠,将她扔到了床榻之上。

刘泠下意识地去护自己的肚子,沈宴却很快欺身上来,控制住了她的手腕。

“刘泠,我不许任何人碰你,你是我的,只能是我的……”

沈宴像是疯了一般用力亲吻着她,刘泠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敢太过用力地挣扎,只能尽力逃避着他的亲吻。

“沈宴!放开我!”

沈宴却像是彻底丧失了理智一般,仿佛要把刘泠整个生吞活剥下肚才甘心。他嫉妒,嫉妒得发了疯,刘泠对着拓跋烈笑的样子,和他一起跳舞的样子,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回放,彻底吞噬了他的理智。

刘泠本就没什么力气,刚才还受了惊吓,如今看到沈宴也是这副强取豪夺的模样,终于还是彻底崩溃了,哭着哀求了起来。

“沈宴……放开我……求你了……”

沈宴好像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一般,丝毫不管不顾,在他扯开她的外衣那一刻,她真的害怕了。

刘泠哭着喊道,“我怀孕了!”

沈宴有如从梦中惊醒一般,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。

“你说什么……”

刘泠抑制不住地恸哭了起来,“我怀孕了……求你了……放开我……”

沈宴赶紧松开了手,不知所措地看着越哭越伤心的刘泠,“阿泠……对不起……我……”

他回想着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,恨不得一刀杀了自己。他居然因为嫉妒,差点就强要了刘泠。

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……为什么不告诉我……”

沈宴的声音有些哽咽,他若知道刘泠有了身孕,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她说那样决绝的话,更不会带着她一路颠簸的前往夷古。

他想起从前刘泠有多么向往他们能有个孩子,他们甚至已经给它取好了名字。他无法想象在他离开的这些日子,刘泠是怎么怀揣着这个秘密熬过来的,更无法想象,当她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,却以为自己要被抛弃时的那种绝望。

沈宴颤抖着手轻抚刘泠的脸颊,他向来是个运筹帷幄之人,他把一切都算好了,却没有算到这个孩子。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了,他怕刘泠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了。

刘泠看着眼前的人又变回了从前那个温柔的沈宴,心里却更加悲凉。他果然还是因为孩子心软了,可那不是她想要的。

她扭过头,躲开了沈宴的手,“滚出去……我不想见到你……”

沈宴轻叹了口气,他知道现在怎么解释刘泠恐怕都听不进去。

“一会儿我会让我们自己带的军医过来给你诊脉,他是我们自己的人,不会走漏风声。”

刘泠依旧扭着头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。她再怎么怨恨沈宴,也不会拿她的孩子出气。

“我还有些事要处理,晚一些再来看你。”

沈宴说完就走出了营帐。

 

军医过了一会儿前来回话,说是刘泠体弱,害喜本就有些严重,加上这几日路途颠簸才会变得这么虚弱,只需静养几日就会好转,沈宴这才稍稍放下心来。

军医又说,虽然刘泠的胎像暂时还算安稳,但实在不宜长途跋涉,加上他们只带了一些普通伤病的药材,自然也开不出安胎的方子来。

沈宴估算他们距离夷古尚有十来天的路程,为今之计,只有冒险将刘泠带回去了。

“罗凡。”

“大人。”

“立刻飞鸽传书给徐女官,告诉她计划有变,让她去雁门关同我们相商对策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再传书一封给雁门关的王将军,让他立刻带五千精兵过来与我们汇合。”

“五千精兵……”罗凡愣了愣,“大人您这是要开战……?”

沈宴皱了皱眉,“你照做就是了。”

“是……”

“还有,集合我们混在送亲队的兄弟,告诉他们今晚就出发,去取那笔库银。”

罗凡挠了挠头疑惑道,“不是说送完公主以后再去的吗……”

“要你去就去。”

“大人,那拓跋烈也不是傻子,您一下子这么多动作,很难不被发现……”

“我知道。”沈宴叹了口气,“可我现在没得选择。”

 

刘泠哭了一场本就疲累,再喝了些安神的汤药,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。

再醒来的时候,她看到沈宴正坐在她的床边,下意识地想要后退。

沈宴看到她的样子,心像被扎了千根针一般难受,他试探地拍了拍她的手背,柔声道,“阿泠别怕……我不会伤害你的……”

刘泠飞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,“滚出去……”

沈宴苦笑了一下,“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我,但直到我把你送回大魏之前,我都必须守着你。”

“回大魏……”刘泠不解地看向沈宴,“为什么要回大魏?”

“你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住了,再这样下去,你和孩子都会出事的。”

刘泠失落地想,果然还是因为孩子。

“你不是说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,不会为了我而放弃吗?”

沈宴的眼里多了一些无奈,“沈某说的是,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,我不可能现在放弃。”

“这有什么区别吗?”

沈宴苦笑了一下没有解释,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,这一次是他彻底失算了,别说刘泠,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。

“你只需知道,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,等回到大魏,我会全部解释给你听。”

刘泠不自觉地抓紧了被褥,她又开始心软,她又忍不住开始相信沈宴是真的有什么苦衷,连语气都有所缓和,“为什么现在不能解释给我听?”

“因为这一次,我没有必胜的把握……若我没能活下来,或许阿泠什么都不知道会更好过一些。”

刘泠看着沈宴温柔的双眸,心底那些怨恨霎时全都偃旗息鼓,她不禁嘲笑起了自己,到底还要在这个男人面前栽几次跟头才会真的死心。

“好了,你再睡一会吧,灵璧说你这些日子没有睡过安稳觉,现在有我守着你,放心睡吧。”

沈宴说完就背对着刘泠坐到了她床前的空地上。

刘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背影,心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安定了下来,她恨自己还是那么爱他,还是不由自主地相信着他,却又无可奈何。

“沈宴,你若死了,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。”

背对着刘泠的沈宴似乎是笑了起来,他点了点头,低声说了句,“好。”

 

刘泠许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,她想起住在沈府的那段时间,沈宴总是笑她,说她一旦睡着就像个小猪一般怎么都喊不醒,可其实他并不知道,刘泠自母亲去世后就有严重的失眠之症,即便睡着也常常被噩梦惊醒,惟有在沈宴身边她才会睡得那么沉。

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天已经大亮,沈宴也不在帐内,守着她的是灵璧。

“公主,您醒了?沈大人让我告诉您,天亮了他不方便守在帐中,他就在外面,哪儿也没去。”

“谁在乎他去哪儿了……”

刘泠口中虽这样说着,还是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帐外,一个挺拔的人影就那样站在那里,她心想,他总算是没有再食言。

“泠儿,你醒了吗?”

拓跋烈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帐外,刘泠想起他昨晚的行径,又害怕了起来。

好在这次有沈宴守在帐外,他冷着脸拦住了拓跋烈。

“太子殿下,请您自重。”

刘泠担心两人再起冲突,忙出声道,“我醒了,只是还未梳妆,劳烦太子殿下再等我一会儿。”

“好,不急,泠儿你慢慢来,我就在这儿等着你。”

刘泠梳妆完走出营帐,看到拓跋烈手里捧着一束花,一脸歉意地走到她面前。

“泠儿,昨晚是我喝多了酒,唐突了,希望你别生我的气。”

刘泠余光扫到沈宴正铁青着一张脸,笑着接过了花束,“我并没有生气,太子多虑了。”

拓跋烈憨笑了起来,“那就好那就好,泠儿你身体好些没有?要不要再休息几天?”

刘泠看了沈宴一眼,见沈宴冲她点了点头,就笑着说道,“也好,我看这里风景也不错,太子殿下可有时间陪我走走?”

拓跋烈闻言立刻喜笑颜开,“有时间,当然有时间,走,我们现在就走!”

刘泠发现,沈宴的脸色果然更难看了,于是又补充了一句,“闲杂人等都不用跟来了,我跟太子单独走走。”

罗凡凑到了一脸铁青的沈宴身边,好奇道,“大人,公主是不是在故意气你啊?你看她,还挑衅地看了你一眼。”

沈宴用手肘戳了一下他的肚子,“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。”

罗凡疼得龇牙咧嘴,乖乖地住了嘴。

 

之后的两天,沈宴每晚都守在刘泠的床前,刘泠虽然还是不愿意同他多说话,但也没有再赶他出去。

到了第三天的时候,沈宴派人在夷古人的饮食里下了迷药,趁着夜色带着刘泠和送亲队的守卫离开了营地。

刘泠问起剩下的人怎么办,沈宴没有回答。

然而他们并没有走多久,夷古的军队就追了上来,这几日送亲队的异常早就引起了夷古人的怀疑,故而那迷药并没有真的放倒他们。

夷古的军队有数百人,而送亲队的守卫不过几十人,两方的人数相差悬殊,魏人很快就落了下风。

沈宴的武功虽高,但要在这么多敌人中护住刘泠也很是艰难,身上已然受了不少伤。刘泠这才明白沈宴为何会说他可能活不下来,照目前的局势,他们根本撑不了多久。

突然一声奇怪的号角声响起,夷古人纷纷停手退了回去,刘泠看到拓跋烈骑着马出现在不远的地方,手里拿着一卷像画轴一样的东西。

“沈宴,你要带着我的太子妃去哪里?”

沈宴把刘泠护到了身后,他的体力已然有些不支,却依然挑衅地笑道,“她还不是你的太子妃。”

拓跋烈笑了笑,“是吗?可本太子却记得,是你亲手把她送给了我。怎么?现在想要反悔了?”

刘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她拉住沈宴问道,“他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
沈宴的神情有些僵硬,他看着刘泠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拓跋烈将手中的画轴扔到了刘泠面前,画卷顺着山坡展开,正是七夕那日,沈宴找画师为刘泠画的那幅画像。

“沈宴,你的易容术当真是精妙,本太子也差点没有认出你来。两个月前,你扮作魏国商人,把这副画献给本太子的时候,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?”

沈宴的脸色一片苍白,“别说了……”

拓跋烈轻笑了一声,继续说道,“你说,此女倾国倾城之貌更胜此画,与本太子乃是天作地设,只要本太子以战争相胁,大魏皇帝必然会同意赐婚,是不是?”

刘泠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,她发现自己好像从未认识过真正的沈宴,他还有多少秘密,还有多少算计,他对自己到底有没有过一点点真情,她全都不得而知。

“泠儿,这样的人,你还要跟他走吗?”

刘泠连站都快站不稳了,沈宴想要伸手扶她,她却嫌恶地甩开,“别碰我……”

“阿泠,我可以解释……”

“别叫我的名字!”

刘泠歇斯底里地喊着,终于还是哭了起来。

拓跋烈接着说道,“泠儿,你与沈宴的事我已经派人全部打听过了,我不介意你与他的过去,只要你现在愿意跟我走,我可以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”

刘泠这才意识到,这几日拓跋烈故意驻扎在原地没有前进,就是为了将她和沈宴的事调查清楚。她虽不喜欢拓跋烈,但至少他对自己是真心的,没有算计也没有隐瞒。她心想,去哪里都好,她再也不想看到沈宴了。

“拓跋烈,我跟你走。”

刘泠说着就要走向拓跋烈,却被沈宴死死拉住,“阿泠,别去……”

“你放开!”

拓跋烈向身边的人使了眼色,几个人举着刀就向沈宴而去。罗凡带着锦衣卫上前,拦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
正僵持着,远方突然传来大队人马前进的声音。王将军带着五千精兵赶了过来,将夷古的人马团团围住。夷古的军队不过几百人,情势一下子就颠倒了过来。

拓跋烈看着包围自己的军队,有些慌了神,“沈宴,你……你想开战吗?”

沈宴冷冷一笑,“现在还不想,所以趁我没改主意前,滚!”

拓跋烈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不要自己的性命,虽然心有不甘,最终还是带着自己的人马灰溜溜地走了。

王将军见拓跋烈已走远,跳下马来到了沈宴面前行礼,“主公,属下来迟,请主公降罪。”

沈宴虚扶了一把,“将军来的正是时候。”

王将军看了一眼送亲队剩下的残兵,“主公,这些人……”

沈宴眯了眯眼,“这些人,还有留在营地的人,别留活口。”

“是。”

刘泠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宴,“这些人刚才拼死护着我们,你现在要杀光他们?沈宴,你还是人吗!?”

沈宴没有回答,只是拉着她往前走。

“你放开我沈宴!我不跟你走!”

沈宴冷着一张脸,语气很是坚决,“你没得选。”

刘泠还想挣扎,却听到身后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。那些人好不容易从刚刚的恶战中活了下来,却没想到最后竟是同胞向自己举起了刀。

刘泠一时气急攻心,只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,耳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远,眼前也是一片花白,身体轻飘飘的好像一朵漂浮起来的棉花。

她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她,可她实在太累了,身心俱疲,她闭上了眼睛,把自己彻底交给了黑暗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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抱歉停在了沈宴最渣的地方……带球跑放下章了,字数实在太多了😂现在每章几乎都是一章顶俩……我的肝哟🥲

 

这边真的是全文渣的巅峰了,我已经预感到刀片要向我飞过来了🥹

 

这章还只是沈宴生气吃醋,下一章就基本都是刀他,其实他都是有苦衷的,你们听我狡辩解释🥹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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